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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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程旋歇了一個周末，還是沒緩過來，從走路腿抖扶墻到周一勉強可以上班。
一早上程旋都沒和秦逸說一句話。
早會上，程旋坐在裏面像是聽繞口令一樣，他本就累，還起得早，現在昏昏欲睡。
程旋屬於晝伏夜出體質，一到晚上就精神煥發，早上能直接睡到午飯時間。
上學時，早自習的卷子，他沒有一次做完過，秦逸那個不仗義的同桌，一個字也不給他抄。
程旋常常第一節課，站在後面補卷紙。
他強撐著眼皮，可是眼前的事物還是漸漸模糊，就在要閉上眼睛時，秦逸突然用手指扣了扣桌子。
程旋皺著眉頭換了個坐姿，靠在椅子上，雙臂抱胸，困得他直流鼻涕，程旋伸手抽紙巾，活動一下，讓自己也清醒清醒。
趙明今天格外規矩，端正的坐在那裏，程旋看著他夾著尾巴做人的樣子，真是風水輪流轉。
雖然趙明現在不敢為難自己，但他也不屑於利用身份報覆他。
秦逸站在前面說道：“今天是趙明總監和我們一起最後一次開會，明天他將被調回到總部，後面趙明總監的事務交給冉絮總監負責。”
趙明點點頭，露出一副舍不得離開的表情，各位總監也都是惋惜的樣子。
只有秦逸毫不掩飾說道：“時間上可能有些緊張，還麻煩趙總抓緊時間交接。”
趙明欠欠身，“一定，我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秦逸滿意的嗯了一聲。
大家第一次看到趙明這麽沒脾氣的樣子，原來他也是會好好說話的。
“沒什麽事，今天到這裏吧。”
散會後，趙明要回總部的事情，公司正式發了郵件通知所有員工。
趙明離開的原因是工作安排調動，同時感謝趙總為公司的辛勤付出，祝願他在總公司大展宏圖，郵件最後還發了一個放煙花的表情，簡直燦爛到了所有人的心裏。
早會結束，程旋還是昏昏沈沈的，他抽紙擦了擦鼻涕，想在秦逸不註意時，再睡一會兒。
可是程旋剛坐下，秦逸就拿了一份文件過來，看見他垃圾桶裏擦鼻涕的紙，問：“你不舒服。”
“從山頂跑下來，又受了驚嚇，能舒服嗎？”程旋哼了一聲，滿是情緒。
秦逸一只手冷不防的摸了摸程旋的腦門，程旋反應過來的時候，秦逸已經把手拿開了。
“不燒啊，別在這裝病，我也跟你一起上下山了，上山我還背著你呢。”秦逸拿過文件，“去把這份文件掃描發給我。”
程旋甩手接過文件，突然鼻子發癢，想打噴嚏，噴嚏誰也控制不住。
啊啾！
文件上落了星星點點的水漬。
程旋趕緊拿紙巾擦了擦文件，擡頭就看見秦逸那充滿了嫌棄的眼神，這份文件他是不會再碰了。
“先覆印再掃描。”
程旋吸了吸鼻子，走了出去。
辦公室裏似乎氣氛很活躍，來來往往的人都帶著笑，上班有什麽好笑的。
程旋看見幾個人手上進進出出的，還搬著箱子。
今天不是發工資的時間啊，他看見一個熟人，Lisa。
程旋攔住她問：“辦公室有什麽好消息嗎？”
程旋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，Lisa眨著大眼睛熱情的說：“還有什麽比趙總監高升回總部更好的消息呢，我們都為他開心呢。”
Lisa的樣子像是總算從魔爪裏逃出來一樣，仿佛公司走了一塊烏雲，陽光都明媚了。
“你來得晚，不知道，有他在，公司都要看他臉色，就連秦總都要讓他三分，有時候我都替秦總委屈，趙明仗著有幾分資歷，在公司橫著走。”
這時有幾個男生抱著箱子，嘴已經快裂到耳根子了，Lisa和他們揮揮手打招呼，“大家幫趙明收拾東西，今天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。”
趙明拿著保溫杯走出來，看到程旋下意識的頓了一下，眼神躲閃地拐到另一個飲水機旁邊了。
Lisa把眼神移到程旋身上，難道是小炸彈把趙明趕走的？
聽Lisa八卦幾句，文件就覆印好了，她適時說道：“你先忙。”
她邊走邊打開手機，八卦小群，【我今天看見趙明遇到程旋，頭都不敢擡，甚至繞道走。】
【莫非是小炸彈悶聲幹大事，直接把趙明連根拔起了。】
【我看小炸彈越來越順眼了，怎麽辦？】
程旋回到總裁辦公室，把文件放在秦逸的桌子上，揉了揉腰，站久了還是疼。
秦逸把文件拿過來，看了看程旋，似乎臉色確實不太好，他擡手一指，說：“困就去沙發睡會，有事我叫你。”
程旋看他這氣勢像是大赦天下一樣，算你良心發現。
他毫不客氣地直接躺在總裁的辦公室的沙發上，拉開沙發上的小毯子。
還別說，這沙發倒是柔軟，可惜不常做，放在這裏真是浪費。
今天程旋也覺得格外困，躺在沙發沒多久，就睡著了。
秦逸拿起遙控器，把空調的溫度稍稍調高。
程旋蓋被子也不好好蓋，團成一團，放在身上，見他呼吸漸漸均勻，起了微微的鼾聲，秦逸過去幫他把毯子展開。
程旋皺著眉頭，睡著時像是一個毫無防備的小狗，玩累了趴下就睡，睡著時乖乖的，不咬人。
秦逸蹲下來，不放心的又摸了摸他的額頭。
不燒，可能只是累了。
程旋越睡越沈，像是被一個軟綿綿棉花包裹起來，無邊無際的溫柔。
突然有人把他從這個舒服的地方拽了起來，程旋睜開眼睛就看見秦逸那張討厭的臉，他下意識的直接閉上眼睛。
秦逸拍了拍他說：“起來吃飯了。”
“我不吃了。”程旋一翻身，小毯子落到了地上，嘴裏還念叨著，“一頓不吃又餓不死，不睡覺會困死，爬山要累死了，別叫我。”
程旋把頭埋在沙發縫裏，又睡了過去。
秦逸把他拔了出來，蓋好毯子，午飯一樣一樣地裝進保溫飯盒裏。
程旋是被餓醒的，他擡手看了看表，已經下午四點了，辦公室裏只有秦逸在，他鎖著眉，拉著鼠標。
程旋一坐起來就看見桌子上的保溫飯盒。
他悄悄的往秦逸那裏看兩眼，秦逸姿勢不變，突然開口，“睡醒了。”程旋嚇得一哆嗦。
“您說話前能不能先給個反應。”
程旋借伸懶腰的姿勢，看清楚飯盒不是空的，米飯上面蓋著幾粒黑芝麻，旁邊是白菜排骨和雞蛋蝦仁。
醒來就有飯吃，程旋內心被極大滿足，避免烏龍事件，程旋還是謹慎問秦逸：“你中午吃了嗎？”
“吃了呀，正常人不都應該一日三餐按時吃飯。”
程旋在心裏默默地瞪了他一眼，誰說不按時吃飯就不是正常人。
不過既然他吃了，那這飯就確定是我的了。
他漫不經心一樣把手放在餐盒上，秦逸沒有反應，已經暗示很明顯了，我要吃飯，秦逸你快說話，說這是給我留的飯。
秦逸沈默。
程旋像是剛才發現一樣，“這裏還有盒飯呢，是誰的？”
“員工餐今天每人一份，你的沒吃。”
員工餐，程旋來這麽多天，怎麽不知道公司還有員工餐。
“今天慶祝項目立項成功，中午請大家吃了員工餐，晚上一起出去吃。”秦逸轉頭看著他，“你要是下班還沒醒，就留你一個人在公司打更。”
程旋哼了一聲，看在好吃的面子上，不跟你計較。
他把餐盒打開，裏面的飯還熱的。
幾口下肚，胃裏溫熱了起來，渾身舒服多了。
看他胃口好的樣子，不像是生病，秦逸徹底放心了。
表面上秦總說項目立項成功要犒勞大家，私底下大家還為趙明離開而感到雀躍。
八卦小群，【你們猜趙明今天來不來？】
【秦總著重感謝了幾位總監，趙明排在第一位，別忘了總部也是姓秦的。】
一下班大家就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一起去提前定好的餐廳。
就在公司附近，環境清幽雅致，一看就價格不菲。
看著外面陸陸續續的人都走了，程旋也心裏癢癢，想去湊熱鬧，但是秦逸又不動，他挪到秦逸的旁邊說：“要沒有什麽事，我提前過去幫你安排一下？”
秦逸看程旋那雙誠懇的大眼睛，“你不是剛吃完？”
程旋早就聽說過那家餐廳，尤其是裏面的自釀米酒，據說是招牌，他早就想嘗嘗了。
“你一個人去了誰也不認識，有什麽意思？”秦逸又開始忙手上的工作。
天天把我關在你辦公室，我當然一個人也不認識，不過這幾天看，同事們還是很好相處的，三五句話就熟了。
他笑著說：“沒關系，可以去認識認識同事。”
“行啊，正好行政那邊說，包廂需要布置，你去幫他們拿東西吧。”
一聽還要幹活，程旋悄悄的坐了回去說：“我也覺得和同事沒什麽意思，我還是等你吧。”
然後程旋又打了兩個噴嚏，心想一定是秦逸的心裏罵他，斜眼看向秦逸，秦逸也正好在看他，程旋眼神下落，看向其他地方。
秦逸終於處理完工作，可以出發了，菜是提前訂的，已經做好了，人到齊了就可以直接上菜。
大家熱熱鬧鬧地像是提前年會了一樣。
各部門總監帶著自己的人輪番過來跟秦逸敬酒，程旋跟在秦逸身邊。
他這個助理只管陪笑，不負責擋酒，一點不耽誤吃飯。
幾波人輪番過來敬一遍，秦逸面前的酒已經見底了，他想起上次秦逸喝醉的樣子，他可不想把這個人扛回去了。
趁上一波人走，程旋拉過秦逸說：“你少喝點，自己的酒量不知道嗎？”
“我什麽酒量，你知道？”
程旋往嘴裏送了一口小油菜，說：“反正你少喝點。”
這時趙明走了過來，周圍人的眼神都跟了過來，秦逸站了起來，客套了兩句，趙明說：“有幾句話想跟你講。”
秦逸跟著他走到了包廂外，趙明低著頭，握著酒杯，表情誠懇。
“我來咱們公司，也沒做出什麽業績，確實工作懈怠了，但是當時秦總把我安排進來的，初衷是要幫您，都是我的問題，後面有任何可以幫忙的，您隨時找我。”
秦逸笑了笑，秦總真是物盡其用，這是趙明走之前能為秦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，所有問題都背到自己身上。
他碰了碰趙明的酒杯說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等他回到包廂的時候，程旋的臉有些紅，還在往杯子裏倒著米酒。
像一個偷酒喝的小饞貓，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，兩只手捧著杯子，細細的品嘗。
他喝的微醺，眼神朦朦朧朧的，等他再要倒酒的時候，已經找不到酒瓶了，程旋一擡頭就看見秦逸拿著瓶子，往自己杯裏倒。
程旋沒攔住，最後一滴酒都被秦逸倒進自己的杯子裏了。
真是討厭，喝酒也要搶我的。
“我去找服務員再要一瓶。”
程旋坐著沒什麽感覺，一陣起來險些沒站穩。
秦逸一把把人攬在懷裏，說：“也不知道誰酒量不好，回家。”
“還沒吃完呢。”程旋從桌上抽出紙巾擦擦鼻涕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。
秦逸跟冉絮交代了一下，自己帶著程旋先走了。
程旋那雙還沒從爬山緩過來的腿，現在更沒力氣，秦逸扶著他，遠遠看，程旋像是掛在秦逸身上一樣。
包廂裏的幾個人，恰好看見外面的一切。
八卦小群：【圖片。】一張視角向下的俯拍，程旋像是被秦逸抱在懷裏一樣。
【秦總扶著小炸彈先走了，我怎麽有一種磕CP的感覺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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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早上程旋都沒和秦逸說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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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旋屬於晝伏夜出體質，一到晚上就精神煥發，早上能直接睡到午飯時間。
上學時，早自習的卷子，他沒有一次做完過，秦逸那個不仗義的同桌，一個字也不給他抄。
程旋常常第一節課，站在後面補卷紙。
他強撐著眼皮，可是眼前的事物還是漸漸模糊，就在要閉上眼睛時，秦逸突然用手指扣了扣桌子。
程旋皺著眉頭換了個坐姿，靠在椅子上，雙臂抱胸，困得他直流鼻涕，程旋伸手抽紙巾，活動一下，讓自己也清醒清醒。
趙明今天格外規矩，端正的坐在那裏，程旋看著他夾著尾巴做人的樣子，真是風水輪流轉。
雖然趙明現在不敢為難自己，但他也不屑於利用身份報覆他。
秦逸站在前面說道：“今天是趙明總監和我們一起最後一次開會，明天他將被調回到總部，後面趙明總監的事務交給冉絮總監負責。”
趙明點點頭，露出一副舍不得離開的表情，各位總監也都是惋惜的樣子。
只有秦逸毫不掩飾說道：“時間上可能有些緊張，還麻煩趙總抓緊時間交接。”
趙明欠欠身，“一定，我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秦逸滿意的嗯了一聲。
大家第一次看到趙明這麽沒脾氣的樣子，原來他也是會好好說話的。
“沒什麽事，今天到這裏吧。”
散會後，趙明要回總部的事情，公司正式發了郵件通知所有員工。
趙明離開的原因是工作安排調動，同時感謝趙總為公司的辛勤付出，祝願他在總公司大展宏圖，郵件最後還發了一個放煙花的表情，簡直燦爛到了所有人的心裏。
早會結束，程旋還是昏昏沈沈的，他抽紙擦了擦鼻涕，想在秦逸不註意時，再睡一會兒。
可是程旋剛坐下，秦逸就拿了一份文件過來，看見他垃圾桶裏擦鼻涕的紙，問：“你不舒服。”
“從山頂跑下來，又受了驚嚇，能舒服嗎？”程旋哼了一聲，滿是情緒。
秦逸一只手冷不防的摸了摸程旋的腦門，程旋反應過來的時候，秦逸已經把手拿開了。
“不燒啊，別在這裝病，我也跟你一起上下山了，上山我還背著你呢。”秦逸拿過文件，“去把這份文件掃描發給我。”
程旋甩手接過文件，突然鼻子發癢，想打噴嚏，噴嚏誰也控制不住。
啊啾！
文件上落了星星點點的水漬。
程旋趕緊拿紙巾擦了擦文件，擡頭就看見秦逸那充滿了嫌棄的眼神，這份文件他是不會再碰了。
“先覆印再掃描。”
程旋吸了吸鼻子，走了出去。
辦公室裏似乎氣氛很活躍，來來往往的人都帶著笑，上班有什麽好笑的。
程旋看見幾個人手上進進出出的，還搬著箱子。
今天不是發工資的時間啊，他看見一個熟人，Lisa。
程旋攔住她問：“辦公室有什麽好消息嗎？”
程旋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，Lisa眨著大眼睛熱情的說：“還有什麽比趙總監高升回總部更好的消息呢，我們都為他開心呢。”
Lisa的樣子像是總算從魔爪裏逃出來一樣，仿佛公司走了一塊烏雲，陽光都明媚了。
“你來得晚，不知道，有他在，公司都要看他臉色，就連秦總都要讓他三分，有時候我都替秦總委屈，趙明仗著有幾分資歷，在公司橫著走。”
這時有幾個男生抱著箱子，嘴已經快裂到耳根子了，Lisa和他們揮揮手打招呼，“大家幫趙明收拾東西，今天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。”
趙明拿著保溫杯走出來，看到程旋下意識的頓了一下，眼神躲閃地拐到另一個飲水機旁邊了。
Lisa把眼神移到程旋身上，難道是小炸彈把趙明趕走的？
聽Lisa八卦幾句，文件就覆印好了，她適時說道：“你先忙。”
她邊走邊打開手機，八卦小群，【我今天看見趙明遇到程旋，頭都不敢擡，甚至繞道走。】
【莫非是小炸彈悶聲幹大事，直接把趙明連根拔起了。】
【我看小炸彈越來越順眼了，怎麽辦？】
程旋回到總裁辦公室，把文件放在秦逸的桌子上，揉了揉腰，站久了還是疼。
秦逸把文件拿過來，看了看程旋，似乎臉色確實不太好，他擡手一指，說：“困就去沙發睡會，有事我叫你。”
程旋看他這氣勢像是大赦天下一樣，算你良心發現。
他毫不客氣地直接躺在總裁的辦公室的沙發上，拉開沙發上的小毯子。
還別說，這沙發倒是柔軟，可惜不常做，放在這裏真是浪費。
今天程旋也覺得格外困，躺在沙發沒多久，就睡著了。
秦逸拿起遙控器，把空調的溫度稍稍調高。
程旋蓋被子也不好好蓋，團成一團，放在身上，見他呼吸漸漸均勻，起了微微的鼾聲，秦逸過去幫他把毯子展開。
程旋皺著眉頭，睡著時像是一個毫無防備的小狗，玩累了趴下就睡，睡著時乖乖的，不咬人。
秦逸蹲下來，不放心的又摸了摸他的額頭。
不燒，可能只是累了。
程旋越睡越沈，像是被一個軟綿綿棉花包裹起來，無邊無際的溫柔。
突然有人把他從這個舒服的地方拽了起來，程旋睜開眼睛就看見秦逸那張討厭的臉，他下意識的直接閉上眼睛。
秦逸拍了拍他說：“起來吃飯了。”
“我不吃了。”程旋一翻身，小毯子落到了地上，嘴裏還念叨著，“一頓不吃又餓不死，不睡覺會困死，爬山要累死了，別叫我。”
程旋把頭埋在沙發縫裏，又睡了過去。
秦逸把他拔了出來，蓋好毯子，午飯一樣一樣地裝進保溫飯盒裏。
程旋是被餓醒的，他擡手看了看表，已經下午四點了，辦公室裏只有秦逸在，他鎖著眉，拉著鼠標。
程旋一坐起來就看見桌子上的保溫飯盒。
他悄悄的往秦逸那裏看兩眼，秦逸姿勢不變，突然開口，“睡醒了。”程旋嚇得一哆嗦。
“您說話前能不能先給個反應。”
程旋借伸懶腰的姿勢，看清楚飯盒不是空的，米飯上面蓋著幾粒黑芝麻，旁邊是白菜排骨和雞蛋蝦仁。
醒來就有飯吃，程旋內心被極大滿足，避免烏龍事件，程旋還是謹慎問秦逸：“你中午吃了嗎？”
“吃了呀，正常人不都應該一日三餐按時吃飯。”
程旋在心裏默默地瞪了他一眼，誰說不按時吃飯就不是正常人。
不過既然他吃了，那這飯就確定是我的了。
他漫不經心一樣把手放在餐盒上，秦逸沒有反應，已經暗示很明顯了，我要吃飯，秦逸你快說話，說這是給我留的飯。
秦逸沈默。
程旋像是剛才發現一樣，“這裏還有盒飯呢，是誰的？”
“員工餐今天每人一份，你的沒吃。”
員工餐，程旋來這麽多天，怎麽不知道公司還有員工餐。
“今天慶祝項目立項成功，中午請大家吃了員工餐，晚上一起出去吃。”秦逸轉頭看著他，“你要是下班還沒醒，就留你一個人在公司打更。”
程旋哼了一聲，看在好吃的面子上，不跟你計較。
他把餐盒打開，裏面的飯還熱的。
幾口下肚，胃裏溫熱了起來，渾身舒服多了。
看他胃口好的樣子，不像是生病，秦逸徹底放心了。
表面上秦總說項目立項成功要犒勞大家，私底下大家還為趙明離開而感到雀躍。
八卦小群，【你們猜趙明今天來不來？】
【秦總著重感謝了幾位總監，趙明排在第一位，別忘了總部也是姓秦的。】
一下班大家就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一起去提前定好的餐廳。
就在公司附近，環境清幽雅致，一看就價格不菲。
看著外面陸陸續續的人都走了，程旋也心裏癢癢，想去湊熱鬧，但是秦逸又不動，他挪到秦逸的旁邊說：“要沒有什麽事，我提前過去幫你安排一下？”
秦逸看程旋那雙誠懇的大眼睛，“你不是剛吃完？”
程旋早就聽說過那家餐廳，尤其是裏面的自釀米酒，據說是招牌，他早就想嘗嘗了。
“你一個人去了誰也不認識，有什麽意思？”秦逸又開始忙手上的工作。
天天把我關在你辦公室，我當然一個人也不認識，不過這幾天看，同事們還是很好相處的，三五句話就熟了。
他笑著說：“沒關系，可以去認識認識同事。”
“行啊，正好行政那邊說，包廂需要布置，你去幫他們拿東西吧。”
一聽還要幹活，程旋悄悄的坐了回去說：“我也覺得和同事沒什麽意思，我還是等你吧。”
然後程旋又打了兩個噴嚏，心想一定是秦逸的心裏罵他，斜眼看向秦逸，秦逸也正好在看他，程旋眼神下落，看向其他地方。
秦逸終於處理完工作，可以出發了，菜是提前訂的，已經做好了，人到齊了就可以直接上菜。
大家熱熱鬧鬧地像是提前年會了一樣。
各部門總監帶著自己的人輪番過來跟秦逸敬酒，程旋跟在秦逸身邊。
他這個助理只管陪笑，不負責擋酒，一點不耽誤吃飯。
幾波人輪番過來敬一遍，秦逸面前的酒已經見底了，他想起上次秦逸喝醉的樣子，他可不想把這個人扛回去了。
趁上一波人走，程旋拉過秦逸說：“你少喝點，自己的酒量不知道嗎？”
“我什麽酒量，你知道？”
程旋往嘴裏送了一口小油菜，說：“反正你少喝點。”
這時趙明走了過來，周圍人的眼神都跟了過來，秦逸站了起來，客套了兩句，趙明說：“有幾句話想跟你講。”
秦逸跟著他走到了包廂外，趙明低著頭，握著酒杯，表情誠懇。
“我來咱們公司，也沒做出什麽業績，確實工作懈怠了，但是當時秦總把我安排進來的，初衷是要幫您，都是我的問題，後面有任何可以幫忙的，您隨時找我。”
秦逸笑了笑，秦總真是物盡其用，這是趙明走之前能為秦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，所有問題都背到自己身上。
他碰了碰趙明的酒杯說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等他回到包廂的時候，程旋的臉有些紅，還在往杯子裏倒著米酒。
像一個偷酒喝的小饞貓，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，兩只手捧著杯子，細細的品嘗。
他喝的微醺，眼神朦朦朧朧的，等他再要倒酒的時候，已經找不到酒瓶了，程旋一擡頭就看見秦逸拿著瓶子，往自己杯裏倒。
程旋沒攔住，最後一滴酒都被秦逸倒進自己的杯子裏了。
真是討厭，喝酒也要搶我的。
“我去找服務員再要一瓶。”
程旋坐著沒什麽感覺，一陣起來險些沒站穩。
秦逸一把把人攬在懷裏，說：“也不知道誰酒量不好，回家。”
“還沒吃完呢。”程旋從桌上抽出紙巾擦擦鼻涕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。
秦逸跟冉絮交代了一下，自己帶著程旋先走了。
程旋那雙還沒從爬山緩過來的腿，現在更沒力氣，秦逸扶著他，遠遠看，程旋像是掛在秦逸身上一樣。
包廂裏的幾個人，恰好看見外面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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